[留住乡愁]又见寨边彩虹飞

# 又见寨边彩虹飞雨后的青山像被洗过的翡翠，湿漉漉地立在寨口。阿婆坐在竹楼的火塘边，望着窗外那道悬在田埂上空的彩虹，烟斗里的火明明灭灭，映着她眼角的皱纹——那纹路里藏着几十年的故事，关于离开的人，也关于回来的路。寨边的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亮，踩上去能闻见青苔的气息。小时候总爱追着彩虹跑，以为那道七色的桥能通到山外。后来真的沿着公路走出了大山，才发现最想念的，是彩虹落在稻田里的样子，是阿妈站在寨门口喊吃饭时，声音撞在山壁上的回响。这几年寨子里变了样。泥泞的土路铺上了青石板，老竹楼翻新时保留了木刻的花纹，年轻人带着山货开起了网店，却依然在黄昏时聚在晒谷场，听老人讲过去的事。彩虹还是常来，只是不再孤单——它的影子落在新建的文化广场上，落在孩子们追逐嬉戏的笑声里，落在返乡青年镜头下的稻浪间。阿婆放下烟斗，看见远处山坡上，几个戴草帽的身影正在补种茶苗。那是出去打工的阿明带着媳妇回来种生态茶了，说要让山外的人尝尝家乡的味道。彩虹的尾巴恰好扫过茶苗尖，像是在轻轻点头。炊烟升起时，彩虹慢慢淡了，却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了更亮的颜色。原来乡愁从不是留不住的过去，而是像这寨边的彩虹，总在雨后如期而至，连接着故乡的根，也系着远方的梦。当越来越多的人循着彩虹的方向回来，那些关于土地的记忆，便永远不会褪色。